Oasis & Britannia Row:跨时代的Knebworth演出
作者:Gary Cooper
出处:Sound On Sound
编译:PrincessX
Oasis乐队1996年在Knebworth音乐节上的演出,标志着点音源现场扩声时代的终结。我们采访了那些让现场扩声技术得到迅猛发展的人物。图一
这是一场世纪之战!这是一场年度大赛!这是一场时代标志的演唱会!头版头条,万人空巷——近乎完美!当然,很少有现场演出能够取得如此火热爆棚的成绩,但是就是有这么一个乐队,就是有这么两场演唱会,尤为突出,不仅定义了那个时代,而且给观众留下了永生难忘的印象。这个乐队就是Oasis,上文所说的,一场就是他们1996年4月27日在故乡曼彻斯特Maine Road体育场举办的演唱会,另一场就是他们同年8月10日和11日在Knebworth露天音乐节上的演出,据说当时有250000(或更多)人看了这场演出,他们将Oasis这支“英伦摇滚”乐队称为天王。Noel Gallagher这个傲气十足的乐手,走上舞台时,非常自信地说:“这就是历史!今晚我们将见证历史性的一刻!”
历史性的时刻
1996年Knebworth音乐节在另一方面也是历史性的。它也许代表着传统模拟点音源现场扩声系统发展的制高点。使用了很多音频领域的“庞然大物”,巨大的模拟调音台,很多个外置音源处理器机架,成对的功放和无数的音箱,不仅是在台前主扩区域,就是在舞台上,甚至延迟塔上,也有相当庞大数量的设备。对于像Knebworth音乐节这样大型的户外演出活动来说,延迟塔的作用是不容小觑的,它可以让那些不幸未能坐在舞台前面的观众们体验到同样优质的声音。和那些庞然大物一样,20世纪末,大型点音源扩声的演唱会拥护者,其实也已经意识到了有某种新兴的技术正在萌芽,但是很少有人意识到,当时好比“星星之火”的线性矩阵和数字调音台技术,会以如此“燎原”的速度,彻底改变了今后演出、声音的方式,而且也许最重要的是,它们也极大地降低了大型现场演出的投入成本。
当年在Knebworth音乐节上负责Oasis现场扩声的,是Britannia Row,他们对那个演出场馆非常熟悉(这个公司负责的第一场演出是1975年Knebworth音乐节,当时他们为现场100000名观众进行扩声,扩声的对象则是该公司的创始人:Pink Floyd)。这个公司是当代现场扩声领域中技术最娴熟的领军者,而且直到今天,他们仍是现场扩声领域的大哥大——不过即便该公司负责了像Knebworth音乐节上Sonisphere的演出,或者今年Simple Minds的欧洲巡演,再也没有像1996年Oasis乐队演出时那么庞大的设备阵容了。时代已经改变。
让我们回到1996年,那个时候,SOS还只是一个小杂志,Sound On Stage,针对Oasis的那场演出做了一场专题报道。当年的作者是Mark Cunningham,他显然是Oasis乐队的粉丝,他针对这场演出使用到的所有巨型设备,做了非常详尽的了解与说明。今天我们要向他表示诚挚的谢意,感谢他为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参照文献。那么问题来了:现场扩声技术的改变到底在哪里?
有一个改变是可以肯定的。任何一个从1996年Oasis演唱会巨型设备的梦中醒来,并走进当代现场扩声领域的人,都会被先进的设备和便捷的设置所震惊。庞大的模拟调音台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一旦有可能,人们都会选择使用“小型机架”,上面就放一到两个最爱的声音处理器;音箱普遍变成了线性矩阵系统。由后来成为现场扩声设计师的原法国L-Acoustics研究所粒子物理学家Christian博士领军,为线性音箱开辟道路,使其或多或少代替了点音源现场扩声——当然啦,这是对于大多数世界级别的大型音乐会而言。现代的扩声方式有很多优势,但是他们的声音质量是否更好呢?这是我们想问的另一个问题。
这就是音乐行业,1996年已经过去很久了,因此要想找出当年为Oasis演唱会现场扩声的人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Britannian Row公司的经理Mike Lowe还记得很多当年的事情,所以我们开始咨询他一些关于那场演出的信息——并问他现在的现场扩声方式与那时到底有多大的不同。
图二:主扩音箱基本上都是Turbosound Flashlight音箱组成的——这些音箱的设置是在没有任何电脑或软件的帮助下完成的。
不愉快的回忆
但是首先,我们也许需要回顾一下当年在Hertfordshire举办的演唱会中到底使用了一些什么设备,才能让这个挤满了上万个激动地尖叫的粉丝们的演出场地体现出最好的音质,让这个时代性的王者乐队真正体现出王者风范……
图三:插入效果器和周边效果器机架(分别是左边和右边)
Sound On Stage杂志上的那篇评论文章非常详细,写道Brit Row公司为这场演出提供了Turbosound点音源Flashlight最大的现场扩声系统。现场扩声的扬声器中,舞台每一边都至少能看到34个TFS 780 Flashlight,舞台四个角底下共有96个音箱,另外还有呈46度分散的音箱,“这是为了给场馆增加一些声音穿透度”。他们当时的目标是覆盖120度的声音辐射范围,这也就意味着,Mark Cunningham解释道,“当时用到了至少168个Turbosound音箱——72个放在地上,72个集中音箱,16个悬挂音箱,以及8个宽辐射音箱——声音在3个区域的11个延迟塔之间发散开来,这三个区域分别在与舞台相距75米、150米、225米的地方,提供了80度的延迟信号覆盖范围。”
驱动这么多音箱的,是BSS EPC-760和EPC-780功放:“17个功放机架,每个机架中都各有两台这两种功放,让延迟塔能够正常工作。舞台两边各有八个机架,另外还有9个机架是用来驱动监听系统的,一共使用了168个BSS功率转换器。”
当时Mike Lowe说,“从来都没有人在Knebworth音乐节上安装11个延迟塔,但是Oasis乐队无论到哪儿都必须给每一位观众带去最棒的音质!”“从他们的角度考虑,我们标注出了我们想要的音箱分布,我们在地上标了白线。在乱七八糟的地上,我们用红色标志延迟塔,并用蓝色标志角度。我们将一个像量角器一样的板固定在舞台前面,并根据这块板进行测量。第一件事测量出三阿哥延迟塔区域之间的距离。纸上谈兵永远都很简单,但是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发现实施起来并不容易,而且效果也不是很好,于是我们得出结论,应该是舞台的朝向和我们原本设计打算的不一样。我们去问了舞台搭建的人,结果证明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于是我们根据舞台的朝向,重新对扩声系统进行了规划。”
令人欣喜的改变
这种用棍棒和绳子进行系统搭建的方式,让我们想起了像在声音系统搭建方式上的另一个改变:软件的使用和精确的测量和预测……如今,当Mike Lowe再一次回顾96年的那场演唱会和当时的技术挑战时,他说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改变了。“那些搭建设备的人直到今天也许还是会使用棍棒,但是进行声音设计的工具已经与当年完全不同了。我们用Production先进的AutoCad功能,画出舞台和系统的设计。我们的系统技术人员会用系统预测软件进行预测,细到每一个音箱和音箱的高度,以及音箱线性矩阵的垂直夹角、水平夹角。激光测量如今替代了实体测量。只要测量一次,就能得到非常精确的信息。”
“1996年演出的三个延迟塔位于离舞台75m、150m、225m的地方。我们今天也几乎使用同样的距离。但是,由于如今线性音箱矩阵系统的声音穿透力很强,因此不同区域中音量的统一性要比那时强多了。”
96年的时候,当地政府比较担心的,是演唱会给附近居民带来的声音污染问题。Oasis的声音是出了名的响,因此Brit Row必须花费很大力气,让他们的声音尽可能仅限于在场馆内。如今,声音的限制可以比当时做得更好,但是矛盾的是,扩声公司在大型演出中使用的电压却比当时要大很多,他说:“1996年使用的功放在4Ω的情况下大概是210000瓦。如果我们如今再在Knebworth音乐节中使用一套扩声系统的话,那么功率起码要将近850000瓦。过去与现在的系统,之所以在功率和延迟塔方面有巨大差异,是因为观众们的期待值已经大大提升了,因此艺术家和演出策划就想要(或者说必须)满足观众们的期待——当然啦,技术的发展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现场扩声系统性能的提升并不代表这音量的提升,而是更多关于更好的声音信号覆盖范围和更好的声音质量。话虽如此,1996年使用的Flashlight系统在当时已经是无与伦比的了。”
混音时间
如果说音箱改变了,那么混音方式也有戏剧性的改变,Mike Lowe说:“1996年的时候,系统多数是模拟的。如今,先进的数字信号处理器为系统表现力带来了提升,这是音频质量领域的又一次‘大跃进’。有了数字调音台,如今Huw Richard(现场扩声工程师)和Gareth Williams(监听工程师)会预存很多的混音文件在调音台中,然后在演出过程中根据需要进行选择与切换,这样他们就能空出更多的时间去处理更多的细节问题了。对于乐队工程师来说也一样。很多的外置板载效果器和动态处理器现在已经内置在了数字调音台系统中。”
“很显然,也许有些人们特别钟爱的电子管设备仍然会被放在外置机架上,而且当人们觉得调音台内置效果器(比如混响效果器)不能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时,他们会选择使用外置效果器,可能是TCM6000,但是我们刚刚所说的意思,是机架上相比以前会少10或12个外置效果器单元,在以前,3或4个20U的机架在演唱会中绝对是屡见不鲜的。”
唯一一个至今还没有太大变化的领域是话筒。“话筒倒是没怎么变过,也许会有一些更新,但是基本上牌子和产品是没怎么变过的。可能现在会有一些古怪神秘的话筒出现吧。话筒技术的发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如果您听一下Nat King Cole或Frank Sinatra 1950年代在LA Capitol Studios录音棚的录音的话(多轨录音在当时还没有诞生),质量也是很好的。”
图四:Knebworth演出中用来混音的Midas模拟调音台之一。
关于票价
除了技术个性和艺术家对音质越来越高的要求之外,另一个驱动力是——钱。一场大型的演出,需要把很多相关工作人员带到客车上,集中,上路,下车,然后还要送他们回家。这也就意味着筹办一场演出是需要一大笔经费的。现代现场扩声技术的进化是由于人们想要提升声音质量,想要简化操作过程,所以自然而然也就增加了前期的资金投入。因此不言而喻的一件事,就是票价狂涨。好吧,如果您感到很绝望,我表示非常抱歉。但这就是事实。
正如Mike Lowe所说:“我们观察下来,一场大型演唱会的前期投入大概要5625000欧。对于场馆中的25000名观众来说,平均票价是22.50欧。当然啦,我猜Ed Sheeran今年夏天在Wembley Stadium的票价将会是这个的六倍——当年1975年Pink Folyd在Knebworth的演唱会票价是2.75欧,顶多也就是3.50欧了!”
当然啦,对于发烧友们来说,他们并不在乎高保真音响设备是否便于搬运、安装和拆卸,他们也并不在乎能否给乐队省掉点钱,他们只在乎声音质量到底够不够好?Mike Lowe绝对不会容忍有一点点瑕疵的音质,但是他给出的答案倒是很有趣。
“是的,我同意。首先,因为预测软件的使用,所有的设备都能更精确地得到布置。其次,说到点音源——它还是有它的一些优势的——人们一直在将声音辐射角度非常窄的音箱,大概25度角吧。把它们一一排列起来,可以得到非常干净的声音,但是从物理原则上来说,这仅仅是一堆音箱与另一堆音箱在进行互动,所以还是有所限制的。而且,投入巡回演出的音箱,稳定性是一个重要因素。如果用12或15英寸的音箱,可能音箱之间的声音辐射角度不能正好衔接到一起,那么就会出现问题。有了线性音箱矩阵,声音覆盖真的会好很多,尤其是在垂直声场上——从舞台到最高的看台,都会拥有更精确的声音和更平均的声音覆盖。所以如今线性音箱矩阵经常被用在室外演唱会中。”
“也就是说,比如在一个舞会上,我听到了一套搭建得很好的Funktion One点音源系统,声音听起来也非常棒,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仍然都会意识到,搭建这套系统所用的时间也绝对要比搭建线性音箱矩阵所需要的时间长很多很多。”
在调音台前
当年Knebworth音乐节中负责观众区现场主扩的,可能是Oasis乐队专用现场扩声工程师Huw Richards,声音工程师Rick Pope则在他旁边一起工作。这两个人在业界都保持着相当的活跃度,Rick Pope在过去的21年中,与Jay Kay和Jamiroquai一起合作,负责Jay Kay的录音工作以及Jay Kay乐队的巡演现场扩声工作,当然啦,他也为其他艺术家进行现场扩声,最近的一场是Will Young演唱会。那么Rick对那场Knebworth音乐节都有哪些回忆呢?
“那也许是点音源扩声系统有史以来最棒的一次了,同样也是最后一次。回头想想,Huw和我当时可能正在做Peter Gabriel的巡演,在那场巡演上,我们第一个尝试使用了L-Acoustics线性音箱矩阵系统。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我们正在播放Paris。在过去的岁月里,我们必须挑战很多很多的音箱,所以这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一场标志性的革命。没错,所以Oasis在Knebworth音乐节上的演出真的是历史上最后一场使用那么多音响设备的大型演出了。”
“现在与过去一个很大的不同点在于,过去我们没有软件。过去搭建一套现场扩声系统绝对是需要手把手学的,如果看上去或者听上去不是很好,那么就必须重新来过,调整角度,然后再进行声音测试。当时并没有任何电脑程序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你必须经验非常丰富,才能保证整套系统运行正常。当然啦,并不是说现在你干这行就不需要经验丰富了,但是现在你可以用电脑程序,它会告诉你,你需要把音箱进行怎样的调整,甚至调整多少。”“软件能帮你做的另外一件事,是在各个扩声区域之间加入一些延迟,这在过去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了——所以现在的低频覆盖要比过去均衡很多。”
“而且如今搭建一套系统,然后再把它拆卸,这个过程也快了很多,所以需要的人力资源也少了很多。我确定当年在Knebworth音乐节中用了很多很多音箱。而且本来还要再加十个音箱,他们用那种小推车来搬运这些音箱,一个小推车可以装四个音箱,所以可以想象,仅仅是把设备从卡车上搬进搬出,就需要多少人才能搬运所有这些设备了。如今再做这种大型的演唱会,你不再需要两辆或三辆卡车了,可能只要一辆就够了。从人力物力财力方面来看,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改变。”
Rick认为,至少声音方面是有所改变的:“过去多对立体声音箱出来的声场肯定比现在的要宽很多,但是我个人还是偏向使用线性音箱矩阵。你会发现与过去的Flashlight系统相比,现在来自音箱背后的声音对舞台监听的影响已经比那时候要小一半不止了。这在过去绝对是对监听工程师的考验。”
“但是Knebworth的那场演出音质绝对是很赞的。我记得当时我们在做声音检查的时候,谈到舞台上的监听音箱声音很响,他们说:‘哦,那是Liam的监听音箱,但是我们还没有把它转过来呢。现在它是面对着舞台的。’我说,‘真的?你不会在耍我吧!’我本以为他现在应该已经不会再把返听音箱声音调那么大了,但是最近我们和他一起扩了一场Jamiroquai和Prodigy的演出,我发现他对返听音箱音量的定义和当年并没有什么区别。”
图五:Knebworth音乐节上负责返听混音的Gareth Williams。
响度之战
回到当年的那场演出,就像Rick说的那样,“Oasis那天真的是屌爆了。那场演出绝对是太赞了。”他们在舞台上永远拥有如火山般的爆发力——这是Gallagher兄弟俩之间的关系也同样火爆。这对于监听工程师Gareth Williams来说绝对是一个危险的雷区。现在,尽管Gareth也仍然作为一名声音工程师在工作,但他的现场扩声工作已经泰然了很多,他为Fairport Convention宣传Cropredy Festival。
“我是从Maine Road开始和Oasis乐队合作的,”他回忆道,“我帮他们搭建了主要的系统,音箱实在是太多了,现场已经完全失控了,但是在我的人生字典中,没有‘不行’这个词。当我们进行Knebworth的预言时,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因为他们想要一个庞大的系统,但是我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同时获得所有这些设备。我还记得那些舞台侧边补偿声返听音箱——光光是这些补偿声返听音箱,就足够给Hammersmith Odeon剧院做主扩音箱了。我想舞台每一边都有八个Trubosound Flashlight,另外还有悬挂式音箱,在地上我们还有9个或十几个21英寸的Flashlights超重低音。这个编制实在是太庞大了。这已经不仅仅是左右声道的问题了,光光是侧边补偿声我就混了六个文件。Flashlight的声音指向性很好,而且你还可以像我一样把它分组。因为你不可能一直同时处理那么多的音箱。”
“Liam想要他的声音非常响,Noel觉得吉他的声音不是他想要的——他正在调试。我记得Knebworth音乐节上,他带来了很多不同的吉他音箱,而且他还有一个转换器,这样他就能在同一首歌中使用不同的吉他音箱了,这在理论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除了他必须整完都将所有吉他音箱开在那里。他站在离主唱话筒后面九英尺的地方,所以如果说他想要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意味着他的监听必须保持在106dB。我记得Huw Richard(现场主扩工程师)曾说,一开始的那个吉他音箱声音几乎都是失真的,发出很奇怪的噪音,所以当晚最好的吉他声音是在Noel唱完人声后,用脚踏板将吉他音箱切换到另一个进行吉他Solo时候的声音,那时候的声音是最干净的。之前的噪音简直是太荒谬了。谁要是到靠近话筒10英尺的地方,你甚至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图六:Oasis乐队演出主扩工程师Huw Richards。
“这不仅是一套庞大的系统,还是一套模拟系统。我想我当时用了两个Midas XL3,第三个是一个24轨的四声道调音台,这个调音台是当时他们在Pink Floyd Division Bell巡演中使用的。事实上,我好像用了三台Midas XL3,四声道调音台是我的第四个设备吧,我记不太清了。但是很明显,我并没有用这个调音台的四声道功能,我只是把他们作为额外的轨道,将信号发送给主扩XL3的Master通道。”
为什么要设置这些额外的轨道?根据Gareth Williams的回忆,这场Oasis的演唱会或多或少都要体现出这个乐队的王者风范,所以就像所有的王者一样,身边必须围绕着很多随从,以此体现他们的王者地位。
“几乎所有知道Oasis乐队的人都会去看演出。对,这就是当时的情况。当时有一些情况是比较特殊的,但是有一些特殊过分了,以至于他们在之后的Be Here Now巡演中取消了这些环节。在Be Here Now巡演中,他们仍然在几首歌中用到了弦乐组和铜管乐组,但是不再是8人的小组,而是缩减成4个人。在Knebworth音乐节上有一个例子,‘我们专辑中有一个Hammond管风琴音色,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管风琴演奏家——你们有谁认识的吗?’然后又来,‘我们需要一个钢琴手。’有人问,‘难道管风琴手不能兼钢琴手吗?’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不行。我们需要两个键盘手。我们在Don’t Look Back In Anger这首曲子中需要管风琴演奏家演奏开头,然后在Bonehead中演奏结尾。然后我们还需要一个弹钢琴和声的人。’我不能说这个想法太天真,因为这场演出真的是太尼玛棒了,但是现场也确实被搞得非常之乱。他们在创造历史,因为英伦摇滚在Knebworth音乐节上出现是非常牛逼的一件事情,票子也销售一空——他们估计全国20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曾经买过票子。”
缩减阵容
那么Gareth Williams现在会用什么方法来对同样规模的大型演出进行扩声呢?“如果是吉他乐队,像Foo Fighters,那么现场扩声所需要的设备肯定就会少很多。在我负责的Cropredy音乐节上,我们用了一个L-Acoustics K1系统。你看它那么小,可能心里会打鼓,它能不能撑下来这一场演出?声音够不够猛呢?但是当然,它绝对可以。所以这里就是一个很大的不同。你现在不可能再用那么多的设备固定点和这么多现场扩声设备了——科技已经进步了。至于舞台上,当然啦,现在仍然会有舞台侧边补偿声音箱,但是现在大多数的乐队都是使用的入耳式监听。可能会有一个调音台,上面有乐手喜欢的一些压缩效果器,因为他不喜欢插件式效果器,但是最多也就这样了,因为现在毕竟都是数字调音台了。这一点变化还是很大的。当年在Knebworth音乐节上,当我一打开监听系统,甚至还会有一股电流!这套系统实在太庞大了,安装和拆卸都要花上很多很多的时间。”
为了更好的音质?
Gareth Williams想,如果他今天负责相同规模的演出,声音是不是会更好呢?
“额,可能会少掉很多抱怨吧。当时的声音并没有今天这么容易控制。如果你想要和一些乐队一样,追求一种复古的声音,那么你就可以带一套老式的音响系统,绝对可以。有时候乐队也确实会这么做——几年前AC/DC拿出了一台老师的Midas Pro40调音台,因为他们就是想要这个台子的声音,效果也不错。我至今仍然喜欢用TMS3作为舞台侧边补偿返听音箱,就是那个老式的Turbosound大音箱。比起后来的Floodlights和Flashlights来说,我更喜欢TMS3。但是我想现在TMS3应该也已经进化过了,是的——至少变得更加稳定了。在当年Oasis的演出中,我会在声音检测的时候走出主控台,如果有人打了一下嗵鼓,你会觉得你的胸口都好像被重击了一下。我在两分钟之内调好了Liam监听音箱的EQ,你们听了可能会笑,但这是真的,因为如果再等两分钟的话,你可能就要花一个小时的时间来修复重创了,真的太尼玛响了。”
那时,已经有人在谈论一些早期的入耳式监听系统了,说是可以用在演出中,可能是预言吧,但是还没有乐队使用过入耳式监听。很显然,弦乐演奏者(在“I Am The Walrus”这首歌中他们一直在挣扎着不让自己走调)使用的是入耳式监听,但是他们是当时使用入耳式监听的人了。然而有趣的是,Gareth透露,他确实也曾静想要让乐队尝试一下这种技术突破,当然啦,这是后来的事情了。
“我后来终于说服他们用入耳式监听了。在Knebworth之后的Be Here Now巡演中,我记得我们好像是要去澳大利亚或者南美洲吧,我说,‘看吧,我们完全不知道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但是很有可能设备会出现问题,也很有可能声音不够响。所以作为一个应急方案,你们可以用入耳式监听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Noel说,‘好的,我们听你的,用吧。’然后Liam说,‘我的乐队不需要这种该死的助听设备!Beatles乐队从来都没有用过这种东西,所以我们也坚决不用!’我说Beatles乐队不仅不要入耳式监听,他们连监听音箱都不要。然后他们就一直在叽里咕噜议论……他们不想用入耳式监听。最终Noel在巡演最后一场中用了入耳式监听,我有足够的入耳式监听,我和他说他应该尝试使用一下入耳式监听,他竟然说,‘好的,我试试看。’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抛弃过入耳式监听了。”
入耳式监听的出现,也同样给乐队带来了一些观念上的转变。“当Liam使用入耳式监听的时候,他同时还要监听音箱,所以在第一场演出中,我把监听耳机的音量调低了25%,然后把他的返听音箱音量也调低了。Noel回过来跟我说,‘他妈的刚刚发生了什么?’我说,‘我调低了他的音量。他现在有入耳式监听了,所以他的返听音箱声音不需要那么响了。’他说,‘我现在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吉他声音了,我得把他调低一点。’然后他就自己把吉他音箱也调低了——事实上这么做让整体声音降低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音量。最后Noel过来跟我说,‘声音太尼玛棒了。我再也不会受到他的干扰了!’”
据当时控制Knebworth Brit Row系统的人说,如今的现场扩声已经比当时好了很多,便宜了很多,也容易了很多,此外还更容易控制,还能防止声音听起来枯燥(可能这些形容中有一个是我自己编造的)。现在仅剩的一个问题是:是否还有这么一支乐队,能像Oasis乐队一样,在成千上外人面前用自己的力量与激情去激发人们心中的感动。这个话题我们也许要留到下一次再谈……
图七:Britannia Row公司经理Mike Lowe。
我们还有诗和远方……
在回忆曾经的沧海桑田时,Gareth想起了他合作过的另一场Brit Row的演唱会,那是1995年VJ日的庆祝演出。“我在铂金汉宫前面商场的屋顶上搭建了一些音箱,当时有Daily Express的记者在。我看到他有一个63安的三相接口,还有一个电话接口,我就问,‘这是干嘛用的?’他说,‘我要在商场楼下拍摄那些飞机飞过商场时放下罂粟花的情景,五分钟之内,这张照片就会成为我的专题封面。’我心里想,‘怎么可能这么快?你在开玩笑吧。’但是你看,我们拥有数字照相机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可下载Midifan for iOS应用在手机或平板上阅读(直接在App Store里搜索Midifan即可找到,或扫描下面的二维码直接下载),在iPad或iPhone上下载并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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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8-13
匿名
我还以为他们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