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具艺术气息的音乐极客,对话 Ableton 创始人 Robert Henk(1)
编译:Hotwill
Robert Henke ,Ableton Live 背后的主脑,同时也是电子音乐组合 Monolake 的主要成员,更是一位在音乐科技上颇有建树的设计师。音乐制作人、艺术家、程序员、科研者、工程师、发明家, 如果把这些名号都集于一身, 那必须得是 “电子音乐界的达芬奇” 了。没有人比 Robert Henke 更有资格戴上这个头衔了,这位慕尼黑出身的柏林人正是数字时代的文艺复兴推动者。
作为 Monolake 项目的一员,他发行过一系列 minimal techno 和实验氛围唱片,曾多次进行世界巡演,在 MUTEK, Sonár, Decibel, Unsound 等重大音乐节上演出。不仅如此,他在音乐科技教育上扮演者相当重要的角色,多次在柏林艺术大学、斯坦福、IRCAM、加州艺术学院、歌德学院、Studio National des Arts Contemporains 进行演讲。与此同时,他还是 Dubplates & Mastering 公司的混音师。
他曾在伦敦的泰特美术馆和泰特艺术中心、巴黎蓬皮杜现代美术馆、纽约 PS1 当代艺术中心、维也纳应用艺术博物馆(MAK)、澳洲新南威尔士美术馆、柏林当代艺术中心进行过表演以及装置艺术展示。Robert 也是革命性 音乐创作/表演软件 Ableton Live 的创始人和创造者之一,虽然他曾往返于公司的事务,不过他最近刚好又正式回到了公司的工作角色。
能够把自己置身于如此多的音乐事务当中,你能感受到 Henke 具有感染性的魅力和充沛的活力。 或许他的克罗伊茨山公寓是最好的谈话地点,这里充满着他对于新旧科技的割舍。他与我们谈论了艺术、音乐、教育、变成以及和他的镭射视觉项目。
A:让我们从你现在的项目开始吧。我真的很喜欢你最近世界文化馆的镭射激光音乐会,还有在 KW/FEED 的失真影像场。好像现在并没有人像你这样使用激光,所以你为什么会开始使用这些东西呢?
Henke:这个事情有两个开端。在 1990 年,我得到了一些很便宜的气体激光器,我试图用这些东西在 Club 创造一个激光秀,当然当时并没有成功,我也放弃了。故事的第二部分来到了 6 或 7 年前,我觉得科技已经有很大的发展并且我想进行一些视觉的项目。当时已经很多在视觉创造和音乐会上的实用案例,但我没有见到有很出色的视觉艺术家出现。
所以我打算用介质激光,尽管还没有人用过。也许是我太天真,但天真往往是开始新事物的最大动力,所以我决定开始使用镭射激光。
在经过多次尝试后,我想方设法联系到了一家柏林的老牌厂商,他们为灯光秀提供镭射系统。我和这家公司的 CEO 处的还不错,他对我的想法也很感兴趣,所以我可以用到一些很不错的设备。这帮助我在开始的时候就能够有一定的水准。
A: 那具体你是如何联系他的呢?
Henke:当时我就是谷歌了一下,然后发现有家公司在柏林。我给他们发了邮件,然后就得到了很好地回复:“我们看到你也在柏林,何不来我们公司喝杯咖啡顺便聊聊你的想法呢?” 有时候你见到一个人,你会马上觉得你们是在同一条线上的,见到公司 CEO 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他很支持我,也让我很有信心。剩下的就是大量的编程和一系列的尝试和错误。
Henke’s Lumière II
A: 这些镭射表演,尤其是 Lumière,基本上可以说是无缝同步的。作为一个研究视觉艺术的音乐人,可以理解你想要在音乐和视觉之间建立一些联系。在这个项目当中,是音乐概念引领视觉的方式还是相反的方式,又或者是完全不同的方式?
Henke:其实更像是两者相互影响,但在第三代的 Lumière 当中,我更多的是进行视觉方面的工作,创作视觉片段然后加上相应的声音。但拥有一定的技术背景是相当重要的,这样我才知道用什么系统可以把一个特定的声音映射到特定的图形上,通过旋钮参数变化在影响声音的同时也让图形产生变化。举个简单的例子,我把正玄波映射到了一个圆形上,然后把 LFO 映射到了圆形上用来改变直径,同时把同个 LFO 映射到声音的响度参数上。现在我有了一个全局的 LFO 速度控制,在改变圆形直径的同时改变正弦波的响度,而不用变成 - 这意味着我可以在现场进行即兴表演,并且全部都是同步的。虽然还是需要一些编程的工作,但最后我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结果,我可以表演这些东西,并且是在声音 + 视觉的一个整体情况下。这就是整个项目的大原则,在这种情况下我甚至可以弹奏音符,通过参数控制让声音和图形同时进行变化。
A: 所以你用的是什么样的镭射控制装置?
Henke:模拟控制器。每个镭射都是一个光束,带两个反射镜 - 一个垂直,一个水平,由于我用 3 种颜色,所以就有 3 个颜色信号。所有就只有这些,剩下就是在 Gen 和 Max 的编程了,全都是音频信息。
A: 所以基本上你在演出时是使用搭建了自己的 Max 环境对吗?
Henke:是的,就在同一个环境,只不过为了分摊 CPU 压力分成了几个电脑。产生声音的 Live Set 架构为 Max for Live,镭射控制是通过两个 Max patche 在两台电脑上进行,所有三台电脑通过 OSC 进行沟通。 通常这样的工程需要处理很多细节上的问题,但整个架构是很直观的。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完成这个架构,中间有很多阴差阳错的版本,都比现在这个完成版要复杂许多。
A:我很好奇这中间的过程,其中多少次尝试和失败?或者你是坐下来用铅笔和图纸进行构想,然后在用实践去检验你的构想?
Henke:整个过程有多个不同的阶段。现在来说,我会有做声音设计的习惯,刚开始我会创造一个声音,完全不考虑任何的架构。当我坐下来想要为 Lumière III 制作一些声音的时候,我会再 Studio 里制作这些声音并且完全不考虑编排等因素。如果我需要一个 Deep bass,我就会把它做出来,导成音频文件。所以我会在没有任何大框架的情况下制作素材。
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在第二阶段,我会把这些音色文件映射到合成器参数上。我使用的是一款基于采样的合成器,它能够把采样作为声源,然后映射相应的调制、滤波之类的东西。我会在第二步制作视觉图形,不过这时候仍然没有框架,依然是视觉素材的创作。
下一步就是把这些素材放入一个大概的框架,接着就是一个整体概念,比如哪些东西应该先出现,然后哪些东西接着出现, 就是顺序上的编排。像是我正准备调整第三和第四个图形的顺序,因为我在演出的时候发现这样的顺序更好一些。在进行这个阶段时,你常常会陷入一些迷思:这个桥段是不是有必要?这个部分会不会太长还是太短?当你把精力花在大的架构上,你常常会忽略细节的东西,但如果花了好几小时甚至好几天、好几个兴趣在同一个素材上,这又有点得不偿失了。所以表演也会帮助我对自己的作品进行重新审视,从观众的眼神中我就能知道需要调整些什么。
A: 所以你的现场有哪些部分是即兴的?有哪些元素是即兴的?
Henke:现在的版本基本上就是按照时间线进行,不过我有很多元素可以现场进行变化,比如音色的表达,所以我会有很多控制参数,从滤波到效果器,当然还有音量,还有音色在空间中的位置 - 处于声场中间还是环绕音效。空间感尤其重要,因为我在镭射上也可以应用同样的画面,变大或者变小,由声场控制。所以当我改变图形的时候,声音也会一起变化。
基本上我就是一个指挥的角色,虽然后相对固定的路线和终点,但我们可以在这当中采取不同的方式 —— 可以是冷静的,也可以是很激进的,或者交替变化。如果我想改变顺序架构,我可以在某个节点上进行一段 Loop,然后在这当中加入更多参数,进行激进的变化。比如现在我想要更多的 LFO 调制,这样我就可以把镭射机器放在观众面前,然后当我在进行调制的时候就能够让机器即兴震荡。我可以控制 LFO 进行的时间,如果我想继续下面的进程,我只要进入下一个 Loop 即可。这是我下一次演出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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